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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回的脸色由红转白,又由白转青。
他张了张嘴,最终只挤出一句:
“你血口喷人!”
我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,擦了擦手。
“三个月前,你说去衙门值夜,实则去了城东小院。”
“需要我请人来作证吗?”
周回整个人瘫软下去。
柳氏突然扑过来:
“你胡说!
我的孩子是他兄长的。”
周母拉扯着侍从,哭嚎道:
“造孽啊,当年就不该收留这个灾星!
克死我大儿,如今克死我的孙儿!”
“现在还要对夫君动手,天理难容!”
周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:
“把这个毒妇绑了送官!”
刘嬷嬷冷声一呵:“好大的胆子!
敢动阁老千金?”
周母尖声大笑,布满皱纹的手指直戳到我面前。
“就这个村妇,从小吃我家饭长大,怎么可能是阁老的千金?”
周父颤巍巍地转身就要走,被周回一把拉住:
“父亲!
用不着去报官,这事我能...”
“糊涂东西!
被这妖妇迷了心窍不成?”
周父甩开儿子的手,他转向围观人群。
“各位乡邻做个见证,这毒妇害死我孙儿,如今还要污蔑我大儿媳,我这就去府衙喊大人来评评理!”
周父还没拖着他不利索的腿离开,知县大人倒是带着大队人马来了。
周父周母如见救星,双双跪地不起。
“求大人做主啊!”
知县看都没看他们一眼,目光直直盯着那辆华贵的马车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周父周母没发觉知县的怪异。
自顾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,添油加醋地哭诉了一番。
我被他们编排成了一个杀子害夫的恶毒妇人。
知县大人打断了他们:
“你们可有实证?”
“街坊四邻皆可为证啊!”
知县扫视一圈,围观的百姓纷纷后退。
无人敢上前一步,替周家喊冤。
就在这时,马车帘子微动。
知县顿时一个激灵,厉声喝道:
“大胆!
竟敢污蔑阁老千金,来人啊!”
周父周母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衙役按住了肩膀。
我走上前,俯身行了礼。
“知县大人,今日烦请民女做个见证。”
“其一劳烦大人寻可靠的郎中,查验柳氏身孕月份。”
“其二我要与周回和离!”
知县擦了擦额头的汗,连声道:
“小姐放心,下官这就安排。”
不多时,一位须发花白的老郎中提着药箱匆匆赶来。
柳氏死活不肯,还佯装昏厥。
却被老郎中一针刺在人中上,疼得不敢再乱动。
老郎中给柳氏搭脉片刻,眉头越皱越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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